亦太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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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情】玩物 (一)白帝君斟酒慕情浓

君吾x慕情
基佬上司x基佬下属
慕情单箭头风信
ooc
结局角色死亡,君情be
触雷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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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厚实翻涌的云海上漂浮着一座座巍然耸立的神殿,因是望月,巨大的一轮圆月熠熠生辉,皎洁的月光普照整座仙京。

露天月前设有宴席,云雾缭绕,有花香四溢,亦有竹影交横。宴席上,玉盘珍馐,觥筹交错,人声喧哗。诸位神官皆身着正装,华光溢彩,有互相攀谈者,手执白玉杯,面带七分笑,三三两两,间或大笑出声。

玄真将军和俱阳真君都是今年刚刚飞升的神官,且同为刚刚又被贬的仙乐太子曾经座下的侍从,旁的神官多把他二人与仙乐太子之间的故事做笑话看待,在中秋宴的坐次上也不把他二人放在眼里。两人面色难看地挤在末排的同一张桌子上,一人手握刀柄牙关紧咬,一人不断摸索箭镞鼻翼喷张,目光偶尔对上,视线交汇处似乎能看到噼里啪啦的火花。

“他俩不会打起来吧?”邻桌的下等神官担心道。

“打起来才好玩呢!你担心什么?”同桌的一人低声应道。

“你怎么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还不收声?”又一人出声,说的倒是规劝之言。

“唉!这两位可是扔下他们的主子自己飞升了,还不兴别人说说了?你可别是站他们那种人一边啊!”被教训的神官不满道。

“我当然没站他们一边了,你不要胡说八道。”那人不再说话了。

“哈,那最好。”被教训的神官洋洋得意。

“哈哈哈,别吵别吵,我们吵什么?为这点小事,不值得,不值得。”一开始说话的神官做和事佬。

宴席上临近两张桌子离得不远,不管实力高低,同是神官,这点距离下的耳语都像大声喊叫一样清晰,邻桌的风慕二人怎么可能听不见。

慕情脸皮薄,被人在背后编排看热闹,眼前又有一个大傻子风信,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焦虑之时手下无意识地控制斩马刀“噌”地出了鞘,又“咔哒”归鞘,接着又“噌”地出鞘,不断来回重复。

微小的重复的噪音听在旁边风信耳里,直叫他烦得发疯。

“你能不能安静点?烦不烦?”风信一巴掌把手里把玩的箭镞拍在桌子上,低吼道。

慕情手下动作不停,用眼角瞅他,说:“哦?嫌我烦?嫌我烦还请您离我远一点。”

风信漆黑着一张脸。他之前想和别的神官凑一桌,可他还没等坐下,那些神官就称此处有人驱他离开,三番五次,他实在找不到别的可以坐的位子,才和这个白眼狼挤在一块。他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他妈的,你当我愿意对着你这张脸?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噌,咔哒”周而复始的出鞘归鞘声戛然而止。

慕情脸上闪过一道厉色,讽刺道:“我是白眼狼?你俱阳将军不也扔下那位,自己飞升了?忠心耿耿?呵,说的好听,结果飞升也还不比我晚几天,啧啧,人啊——”

风信脑子里“嘎嘣”一声,名为理智的那条线断掉了,气得呼呼喘粗气,目光凶狠,咬牙切齿,盯着慕情,像要把他脖子咬断。

慕情身子渐渐绷紧,面露防备之色。

可风信气归气,环视四周,碍于场合竟没有立即发作,粗喘了一会儿气,终于慢慢平复下来。一旁等着他暴起的慕情颇为惊讶,腹诽:这傻子也懂得隐忍了?真是奇了,看来他离开那位之后吃了不少苦头,过了不少食人眼色的日子吧。

刚刚还火冒三丈的风信将手从桌子上拿起,握着那枚箭镞,环臂坐直身体,神色严肃,目光灼灼,竟有几分威严,开口低声道:“你他妈懂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

慕情被他不怒而威的目光看得心脏砰砰直跳,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

就是这种眼神,自从他与风信成为太子侍卫,类似的目光他在风信眼里看到不知多少回。就是这种眼神,告诉慕情——否定你,瞧不起你,将所有喜爱与追逐全都给了那位殿下,留给你的则全是质疑——你怎么磨磨唧唧跟个小姑娘似的?你怎么总爱想偏?你又偷东西了?你是不是要害太子殿下?你就是爱现,一直在找机会训斥太子殿下!你滚,就知道无缘无故来送米送药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记忆里往日的争吵指责在这时给慕情当头一棒,敲得慕情眼冒金星,心脏钝痛,手足发麻。他仰头灌下一杯酒,琼浆自嘴角溢出,另一只手胡乱抹去,嘶声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言毕,两人各自转身背对彼此,不愿再与另一个人多说一个字,桌子上又重归平静。

这时天边忽然一片大亮,照亮大殿一瞬又消失,接着是隆隆作响的雷声,照规矩,这是到了“击鼓传花”的环节了。越过众位神官,距离二人席位遥远的首座上,君吾抬头看看这雷电,倾身斟了一杯酒,递了下去。众神官停下各自讨论的话题,全都将注意力投到不断传递的白玉杯上。

君吾斟完酒就恢复了之前一手支撑下巴,一手握酒杯的姿势,此时他面带微笑地看着下方热闹起哄的神官们,神色自若。在这高出一截的首座上一眼往下望,可以将大殿各个角落尽收眼底,位列末排的两位前任仙乐侍卫之间暗生波澜的氛围实在显眼。

君吾喝了一口酒,不动声色地打量互相背对着的两人。

灯火通明的戏台上橙黄的光亮堪堪笼住半个大殿,不敢与月光争辉,末排的桌子实在离戏台太远,只得冷冷月光包绕。慕情此时正仰头看着巨大的圆月,风信则好奇地巴望着小阁楼里上演的戏文,两人明明在同一张桌子,却隔得远如邻桌。

良久,这厢一轮游戏结束,众神官喧闹着,仍然沉迷在刚刚滑稽的戏文里,调笑声不断。慕情被吵闹的人声刺中耳膜,回过头看了看热闹的殿中央——位居高位的帝君看不清神色,而下方这些神官笑得面色涨红,眼神发亮,笑容夸张,他心中暗自将其与从前在人间见过的无聊贵族富人相比较,“哼”地笑起来,不去再看那些浮夸做作的嘴脸,转回头时视线掠过风信的背部,停留一息便移走,接着低头,自顾自喝酒。

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得他面颈腕手莹莹发光,白净寡淡,从银光瓦亮的甲衣中露出纤细的脖颈,零星碎发散落在颈间,眼仁乌黑,仿佛白纸上墨笔勾出的写意线条,看起来不像是舞刀弄枪的粗人,反倒似文官。

慕情微微低头,看着酒杯中月亮的倒影,大殿另一头,君吾则看着月下独坐的少年,轻轻摇晃白玉杯,笑容不变,敛去眼中幽深。

一月后,某通灵阵内,盘口开了,这回赌的依旧是俱阳真君与玄真将军会不会在三日内开打。

“我押一日内!”立即有人响应。

“上次我押三日内,结果半个多月他俩都没见一面,更别提打架了,我赔的是血本无归啊!”有人哀叹道。

“这位兄台可否需要我借你些功德?借多少还多少,没利息。”这位是常年代功德的。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赔得这么惨,就别再背上债务了。”也有好心提醒的。

通灵阵里七嘴八舌,押什么的都有,因是有人见到俱阳真君回了上天庭,碰巧玄真将军也在仙京,大多都押的必打无疑。

“结果出了!出了!开打了!拿功德来!哈哈哈哈。”这位押的是半个时辰之内,听起来赢了不少。

阵内大多数人都没敢押半个时辰,只得苦哈哈地掏腰包。

这边神武殿,君吾看着殿下鼻青脸肿的两人,无奈扶额道:“俱阳,玄真,这是第几回了?”

自风慕二人飞升后第一次撕破脸,大大小小打了不下百次,近来见面次数少了,打架频率有所下降,可后果却随着两人法力增长而不断变重,打得两败俱伤,甚至破坏公共设施。高位神官不愿搭理这两个毛头小子,低位神官想上去拉架却被打飞,被逼无奈求助帝君,帝君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出面将两个惹祸的小子干趴下,拎回神武殿训话。

殿下一左一右两人头破血流地站着,都把头撇过去不看对方,君吾走到两人中间,按着他俩肩膀,把人按到椅子上坐下,又说:“你们从前都是仙乐殿中的副官,仙乐如果知道了,也不会希望你们这么大打出手。”

风信想到自己给太子殿下丢脸很是懊恼,可自己已经被太子殿下赶走了,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慕情听见君吾提到谢怜则没当回事,如今谢怜第二次被贬又是卖艺又是收破烂,该丢的脸早就丢尽了,自身难保,哪里有心思来管早已飞升的他俩。他眼睫扑闪,抿紧嘴角,也没有吭声。

帝君见两人不吭声,叹口气,像是长辈看家里不成器的小孩一样无奈笑道:“罢了,我看我说的话也不管用,也不能放任你俩打下去,该罚还是要罚。就暂时在各自殿内关禁闭三月,好好反省吧。”

风信还有任务在身,听说要关三个月禁闭,瞪大眼睛央求道:“帝君,我上仙京来领了不少任务,关禁闭三个月,这,这可如何是好?”

君吾按住焦急的风信,耐心回答:“那你就先将这些任务还给敬文真君,再去领罚。”

风信接受了君吾的建议,低头称是。

慕情在君吾背后斜着眼瞅风信,在心里讽刺他蠢。

君吾这时接着说:“俱阳先去领罚吧,玄真,你留下来一下。”

慕情疑惑,不知帝君单独留他在殿里做什么,抬头间隙匆匆瞥风信一眼,可风信直接起身告退,没有看他,甩袖离去。他收回眼,对着和蔼微笑的帝君行礼称是。

“随我来吧。”

君吾朝慕情招手,当先走向内殿,慕情抹了一把口角淌下的血丝,连忙跟上。

长廊蜿蜒,栏外是小溪,各色花草沿溪而生,溪中游鱼嬉戏,高处芝兰玉树,有通体火红身形滚圆的果实缀在叶间。慕情跟在君吾身后,看着他发尾扫在白色的盔甲上,不解帝君留他要做什么,亦不知此事是好是坏,思绪繁多,心中忐忑,偶尔看一看廊外景色,呼出浊气。

行至走廊尽头,过了扇月亮门,到了处小院,院落中央有溪水汇聚的小池,旁边郁郁葱葱的高树下摆着张石桌,桌上陈列着白玉酒壶和白玉杯,桌下相对摆着四把石凳。

“坐。”君吾挑了其中一把坐下,拿起酒壶一边斟酒,一边挥手施法,瞬间,慕情身上伤口便愈合了。

慕情站在桌边有些受宠若惊,抬手看了看瞬间愈合的细小伤口,心中赞叹帝君好法术,赶忙应下帝君邀请,坐在对面的石凳上,道:“多谢帝君。”

君吾笑得眉眼弯弯,摆手叫他不必放在心上,递给他酒杯,“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多礼。”

慕情接过白玉酒杯,握在手里,没有当即饮下,犹豫道:“不知帝君找我有何吩咐?”

“只是找你陪我喝一杯,有何不可?”君吾端起酒杯,自己先喝了一口,好笑地看他。

慕情哑然,堂堂帝君想找个人陪着喝杯酒怎么不可以?只不过他一个刚飞升的神官怎么就入了帝君的眼?

年轻神官心里依旧奇怪,但是帝君开口,还是要给面子的。他举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酒。

君吾不说话,慕情也不好先开口。两人默默无言地或品酒或沉思,饶是慕情一口一口抿着喝,一小杯酒也见了底,君吾立刻注意到了,又拿起酒壶为他斟酒。

慕情连忙双手举杯,凑到酒壶下,口称感谢。

君吾笑笑,放下酒壶终于开口说话,“一转眼,往年那些跟在仙乐身后的小子们都已经飞升了,不愧是仙乐,看人的眼光当真不差。”

慕情听见仙乐二字先是心里不虞,后觉帝君多少有夸本人英才,心情复杂,只得干笑应下。

君吾见他情绪不高,便话头一转,叹道:“玄真你有所不知,我从前见你便觉得你很合我眼缘,找人喝酒,自然愿意找合眼缘的。”

慕情突然被夸,措不及防,脸上泛起一层薄红,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

君吾接下来却又说:“你和风信关系很好啊?”

慕情心下一惊,看君吾面带笑意,猜想对方是故意说反话,不可能知道他心里对风信的那点不可告人的想法,又微微定神,苦笑道:“帝君说笑了。我与他从以前就道不同不相为谋,帝君也看见我们势同水火,不见面还好,见面就打架,这不事情闹得大了,还要劳烦您出面。”

“不必介怀。你们三人同为仙乐旧友,如今仙乐不在仙京,你两人有矛盾我也不知如何调解,只能出了关禁闭这等老套的法子,找你喝酒,也是知你在三人里属心思细腻的,与你谈话,好让你别太钻牛角尖,心结过多可不利于修行。”君吾语重心长道。

慕情听帝君对他的评断和劝告,心头震动,不知是仙露醉人还是话感人,仿佛多年努力清修有了回报,如今竟可得三界第一神官的贴心劝慰,他眼中晶莹,几乎落泪,“是,谨遵帝君教诲。”

君吾见他露出少年般的样子知道劝说起了作用,也不好再说下去,以防年轻神官真的哭鼻子,于是转移了话题说起别的事情。

“我这院里平日没有旁的人,每当我想饮酒,就来这小院,你看,这树是我刚刚飞升时栽的,如今吸收天地灵气,已经长得如此繁盛。”

慕情跟着他抬头,看他背后粗壮高大的树木。树木茂密的枝叶间偶尔可见一丝阳光,其余皆是阴凉,遮住这方小桌与二人。

渐渐地,壶内仙露已下半成,君吾突然愉悦感叹:“在某些地方,我们两个很相像。”

慕情听了这话,能和三界第一神相像,还是由本人说出口的,几乎就是最大的褒奖了,惊讶之余有些激动低呼:“帝君......”

君吾哈哈笑道:“你不妨猜一猜是什么相像?”

慕情冥思苦想,猜测一番得不出结果,诚实地回答,“不知。”

君吾看他迷惑,逗他说:“那我先卖个关子,到时候再告诉你。”

高高在上的帝君屈尊降贵地与他这个刚飞升的神官开玩笑,徒生几分亲近之意,慕情仿佛被挠了下巴的猫,投桃报李,立刻向君吾表达崇拜敬佩之意。

君吾笑着应下,并连连劝酒。

两人聊的愉快,不知不觉暮色渐浓,院内灯火自动燃起,发出莹莹白光,此时两人也谈完话,慕情主动请辞。

君吾坐在石凳上不动,神色倒是认真,说:“你真的很合我眼缘,如果有时间,希望你能再来找我聊天。”

慕情这时满心是得到帝君赏识的喜悦,之前那点微不足道的疑惑被暂时压下,他面上还带着酒精熏染的薄红,双眼笑意盈盈,满口应下,方才告退。

君吾目送他离开,见慕情行至门口偷偷回头看他,便举杯示意,慕情没想到自己偷看被发现,连忙又行礼,红着脸跌跌撞撞出了月亮门。

此时,院内留君吾一人独坐。

他拿起慕情之前用过的酒杯,端详片刻,用拇指揩过沾着水渍的杯沿,接着将壶内残酒都倒入其中,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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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佬大学生慕情中秋假前本打算向高中暗恋并一同考上重点大学且同时加入学生会的前物理课代表搭档风信告白。

习惯性吵架,没有告白成功。

此时学生会基佬会长君吾趁虚而入,约会告白,套路小学弟,收获学弟崇拜仰慕,对成功坐拥美人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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